“我买几个橘子去。你就在此地,不要走动。”
“我走了,到那边来信!”
“我身体平安,唯膀子疼痛厉害,举箸提笔,诸多不便,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。”
——选自朱自清《背影》
上学的时候读朱自清的《背影》,只当作是一篇文章,虽然要写读后感和课后题分析文章表现出的深沉父爱,但那时候确实难以体会到《背影》丰沛又寻常的情感。
《背影》是我上中学时的一篇课文,那时候父亲还在壮年,他在海上为有船的渔民看船、打渔。在我大学毕业之前父亲一直在做看船的活计,那是一份非常考验体力、耐心和勇气的工作,有一年暑假我和他在船上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,在距离岸边很远的海面上,举目四望,除了天就是海,渔船的生活部分分为前后两个船舱,后边用来做饭,前边有上下两层,用来睡觉和存放被褥衣物,有时候要在这样孤独、潮湿的环境中生活一个月,那时候手机还只有打电话的功能,排解寂寞只能靠收音机。
听收音机更主要的作用是听天气预报,如果预报有大风、大雨,就要做好返航的准备,以免发生危险,我现在依然记得那个天气预报说会有极端天气的下午,天黑的吓人,时不时电闪雷鸣,大风吹起海浪把船吹的摇摆不定,父亲开着船,我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,脚下是海,眼前是海,身后还是海,我真的害怕极了。父亲开船很小心,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撞到渔网,因为渔网会缠住螺旋桨导致渔船失去动力,我看到父亲的侧脸全是水,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汗水。当依稀能够看到岸边的建筑时父亲才放下心来,开始和我讲海上遇到风浪很正常,没什么可怕的。
如今,父亲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,我也三十而立,但由于我还没有成家,父亲仍时常把我当作小孩子,我们的生活很平凡,没有什么轰轰烈烈,如大多数父亲和孩子一样,有温馨也有争吵、有鼓励也有不解,寻常是爱,爱却不寻常。
今天是父亲节,我其实并没有准备什么父亲节祝福语,只是去菜市场买了些食材,准备晚上陪父亲喝一杯,父亲不需要祝福,父爱,在过往的生活中,在今后的日子里,感恩父亲,也是感恩生活,努力工作,经常陪伴,爱是寻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