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宋诗坛,唯一能够与苏轼齐名的就是黄庭坚了。作为宋代著名的文学家、书法家、江西诗派的开山祖师,黄庭坚少年早慧,聪颖过人,很多书读过几遍就能够背诵。对于书上的内容,他不仅能够熟读成诵,还会有自己的理解。在亲友眼中,他是一个有千里之才的孩子。
这样的一个人物,自然会有很多奇闻异事流传后世。其中,他7岁时一鸣惊人,写下一首具有强烈警世寓意的《牧童诗》,最让人津津乐道。这首诗只有短短28字,却道出人生的无奈真相,堪称绝唱。整首诗饶有理趣,说理深刻,很想象是出自一位7岁孩童之手。全诗如下:
牧童诗 黄庭坚骑牛远远过前村,短笛横吹隔陇闻。多少长安名利客,机关用尽不如君。
此诗出自南宋无名氏所著《桐江诗话》中。据载,公元1051年的暮春三月,江西修水县的一户庭院内,一名中年男子正与几位诗友饮酒吟诗,高谈阔论。说到高兴处,有人向中年男子说到:“久闻令郎少年聪慧,何不让他也来吟一首 !”中年男子听后,欣然同意,便吩咐下人叫来了一个小童子。
在众人的注视下,小童子一点也不怯场,眼珠一转,便张口吟出了一首《牧童诗》。众人一听,齐声喝彩,纷纷向小童子投来赞许的眼光。故事中的这位中年男子就是黄庭坚的父亲黄庶,这个小童子就是后来的诗坛大家黄庭坚。此时,黄庭坚只有7岁,却少年老成,语出惊人。
整首诗通俗易懂,却寓意深刻,寥寥数语,便道出了人世的一个无奈真相:很多时候,人们挖空心思,不择手段,追名逐利,希望得到更多的快乐。可实际上了,欲望越多,人的快乐反而越少。诗作首联“骑牛远远过前村,短笛横吹隔陇闻”,一开篇就为读者描绘出了一个悠然自得的牧童形象。
牧童悠然地骑在牛背上,从村子前慢慢走过。他信口吹着一支短笛,走走停停,自由自在。笛声悠扬,随风飘荡在广阔的田野里。其中,“骑牛”与“吹笛”准确地抓住了牧童的人物特征,写出了他的悠然自得与洒脱快乐。此外,“村”与“陇”二字,既点出了诗作的背景,又使全诗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。
接着,小诗人话锋一转,写道“多少长安名利客,机关用尽不如君”。这样写,看似突兀,其实非常合理。诗人一开篇就为读者描绘出了一幅悠然自得的画面,为后面的议论作了铺垫:牧童的悠然洒脱,令人羡慕。那么,自然而然就会使人想到现实中的各种无奈。
什么无奈呢?就是很多人在官场上争名逐利,费尽心机,自以为得到了人生最大的快乐。可实际上了,这些人远不如牧童自在快乐!人的心一旦被各种欲望填满,真正的快乐就会离他越来越远。诗人年纪虽小,却志趣高远,不同凡俗,真是让人惊叹不已。
千年以后,曹雪芹在他的巨著《红楼梦》中也写出了类似的句子,那就是“机关算尽太聪明,反误了卿卿性命”。然而,谁能想到,曾经有一个7岁的孩童,小小年纪,就与曹雪芹有一样的见识,而且还比曹雪芹早了千年。只能说,自古英雄出少年,后生可畏不虚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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